卫生不公平现象

我们对H5N1禽流感的了解和不了解

在致命的禽流感病毒前所未有地向奶牛和巴氏杀菌奶传播之际，杰西卡·莱伯勒和大卫·哈默分享了他们对H5N1病毒的担忧，以及随着病毒的不断演变，政府官员和公众可以采取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行动。

自H5N1禽流感病毒首次在美国奶牛身上被发现一个月以来，又在商品牛奶中发现了该病毒的片段，这加剧了专家们对该病毒在国内和全球传播程度的担忧，以及它发生变异并传播给人类的可能性。

如果发生人畜共患病溢出并导致人与人之间的传播，H5N1的高致死率（超过50%）可能引发比COVID-19致命得多的大流行。但联邦官员重申，我们不太可能接近这种情况，而且没有证据表明人与人之间的传播，目前对公众的风险仍然很低。

此前，其他禽流感病毒也曾在美国和世界各地爆发，但高致病性H5N1病毒在传播到家禽和哺乳动物之前，在野生鸟类中造成了异常高的死亡率。遗传数据表明，最近的牛暴发是由单一的野鸟对牛的感染引起的，在3月份首次发现奶牛病例的几个月前，可能发展为牛对牛的传播。

目前的H5N1疫情于2022年底开始向美国家禽养殖场、哺乳动物和海洋生物蔓延。去年，H5N1病毒导致数千万只野生和养殖鸟类死亡或被实施安乐死。上个月，该病毒在美国8个州蔓延到30多个奶牛群。到目前为止，美国只有两人感染了h5n1病毒，他们都是直接接触受感染家禽或牛的农场工人，两人都只报告了轻微的症状，包括红眼和疲劳。

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新型人畜共患病毒和对这些病毒的抗生素耐药性的环境卫生学副教授Jessica Leibler说：“虽然我们对牲畜健康和生产感到关切，但主要关切的是H5N1向牛对牛传播的这种演变对人类接触和病毒进化为人际传播形式的能力意味着什么。”

同样令人不安的是，科学家们不断加深的批评称，美国农业部和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没有与科学家或公众迅速或彻底地分享有关H5N1传播或商业牛奶安全的数据，这与困扰联邦政府应对COVID-19的沟通失误相呼应。4月19日，美国农业部分享了H5N1感染的原始数据，但这些数据没有提供具体细节，说明样本是何时收集的，也没有说明病毒究竟在哪里传播，而这些数据对于制定地方、州和地区的安全和监测对策至关重要。

然而，用现有的治疗季节性流感的方法来治疗禽流感，美国可能处于更有利的地位，但仍有许多未知因素，比如病毒将如何进化和变异，以及美国（和全球）是否有大规模生产有效药物以满足需求的工具。

“目前可用的药物有国家储备，尽管我不确定数量是否足以应对全国或全球大流行，”戴维森哈默说，他是SPH和波士顿大学乔巴尼亚和阿维迪医学院的全球卫生和医学教授，也是波士顿大学新发传染病中心的教员和前临时主任。“有必要迅速扩大治疗规模。”

哈默和莱伯勒进一步讨论了H5N1的历史，他们对当前和未来传播的担忧，以及随着疫情继续蔓延，政府官员和公众可以采取的预防措施。

有关H5N1的信息正在迅速演变。回复反映了截至4月26日周五上午的情况。

世卫组织首席科学家现在把H5N1称为“全球性动物传染病”。这意味着什么？对于当前的全球疫情，您最担心的是什么？

Jessica Leibler：至少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H5N1就在野生鸟类中传播，并定期蔓延到家禽养殖中，偶尔也会蔓延到包括人类在内的哺乳动物中，但迄今为止，该病毒还没有进化到在哺乳动物中容易传播的程度。最近几个月，有记录显示H5N1病毒向奶牛扩散，似乎在奶牛群内部和之间发生了重大传播。在其他哺乳动物物种中也发现了这种病毒，包括美国的海豹、狐狸、臭鼬和其他野生哺乳动物，尽管近几个月来美国只有两起人类病例记录在案。

H5N1对家养家禽具有高度致命性，这是其出现以来的主要区别，但尚未成功发展出在哺乳动物中很好地复制和传播的机制。令人担忧的是，对奶牛的溢出可能表明病毒正在发生变化，从而促进在包括人类在内的其他哺乳动物中的传播。

戴维森·哈默：有几种不同类型的禽流感，但H5N1是最常见的。在过去几十年中，大多数人类传播来自家禽，通常是鸡，并且由于共同接触导致了个别病例或同一家庭中的少数病例。

这种流感毒株可以导致非常严重的疾病，死亡率很高，但它还没有进化到可以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至少现在还没有。

禽流感主要是如何传播的？为什么最近在牛身上的传播特别令人担忧？

雷伯乐：禽流感主要通过呼吸道和粪便途径传播。野生鸟类被吸引到集约化的动物养殖场，如奶牛场或家禽养殖场，因为动物粪便/垃圾中往往有未消化的动物食物，而这些食物没有以完全生物安全的方式进行管理，尤其是家禽废物。所以这些设施有时是野生动物的食物来源和对它们的吸引力，如果野生鸟类感染了H5N1，它们可以将病毒引入这些驯养牲畜的设施。

奶牛是一种我们通常不会看到甲型流感病毒的动物。在这方面，它们与猪不同，猪对许多人畜共患型甲型流感病毒非常敏感，过去曾充当人畜共患型流感病毒的“混合容器”，这些病毒可能或已经成为人类流行病。奶牛通常不会扮演这个角色，尽管过去10年在奶牛身上发现了一种新型流感病毒，D型流感，我们看到了工人接触这种病毒的证据。

通常，我们认为甲型流感病毒具有在人类大流行的潜力，因为这些病毒感染不同种类的哺乳动物，它们更有可能进化成哺乳动物之间传播的方式。一种人畜共患病毒含有动物病毒特有的遗传成分，但能适应人与人之间的传播，可能导致人类免疫力有限的大流行病毒。这是围绕甲型人畜共患流感病毒大流行可能性的核心关切。

甲型流感病毒突变迅速，所以现在的中心问题是H5N1病毒是否已经进化出一种在牛之间传播的机制——似乎已经有了——以及牛之间的强化传播是否会增加人类的接触。多年来，尽管人类广泛接触禽类，但H5N1迄今尚未朝着允许持续人际传播的方向发展。

由于在与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人员和公众分享关键数据方面澳门威尼斯人注册行动迟缓，美国农业部受到了很多批评。这是他们的失误吗？我们如何避免在COVID期间重复沟通失败？

哈默：政府机构应该能够迅速发布准确的最新信息，包括病毒序列等重要信息，这些信息应该放在公共基因库中，这已经成为SARS-CoV-2的标准。目前尚不清楚美国农业部推迟公布数据的原因，但这可能与内部官僚作风有关，在公开发布数据或向公众提供最新信息之前，需要特别批准。有人会认为，这些程序在2019冠状病毒病大流行期间得到了优化。

最近在巴氏消毒牛奶中检测到病毒颗粒是否敲响了警钟？除了州际流动的新检测要求之外，是否应该对奶牛进行广泛或常规的检测，以解释无症状传播？

哈默：牛奶的巴氏消毒应该能灭活病毒。如果用聚合酶链反应（PCR）检测病毒片段，这并不能判断病毒是活的，还是只是失活的病毒遗传物质。需要进行病毒培养以确定是否存在活病毒。禽流感病毒在巴氏消毒过程中存活的可能性非常小。

因此食用生牛奶或未煮熟的鸡蛋会增加感染H5N1的风险？

Leibler：从公共健康的角度来看，喝生的或未经巴氏消毒的牛奶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主意。巴氏灭菌法是一种伟大的公共卫生干预措施，我们现在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它可以保护我们免受乳制品病原体的侵害。

有大量证据表明H5N1病毒在受感染奶牛的牛奶中表达，而牛奶可能是我们目前看到的农场间传播的主要途径。但生牛奶也可能含有细菌病原体或更日常的问题，比如沙门氏菌，所以最好更普遍地避免食用生牛奶。

未煮熟的鸡蛋会造成许多病原体暴露的风险，包括细菌和病毒，因此将鸡蛋彻底煮到165度是减少从这一来源暴露病原体的好方法。与H5N1有关的鸡蛋的最大风险可能是通过鸡蛋上的粪便物质直接接触到受感染家禽的鸡蛋的工人，而不是消费者。

美国报告的两例人感染H5N1病例的症状较轻，这是否令人鼓舞？

哈默：正如莱伯勒博士所指出的，在牛身上发现H5N1病毒是一项新进展。由于最初报告的人类病例非常轻微，这是一个好迹象，尽管他们似乎是从牛身上获得感染的事实令人担忧，因为这种形式的流感似乎比过去影响了更多的物种。令人惊讶的是，这两名人间病例的病情如此轻微，而过去的H5N1人间病例通常与严重疾病和重大死亡风险有关。人们想知道，当病毒在牛体内传播时，其致病性是否有某种形式的减弱。

你认为我们在疫苗开发和治疗方面处于有利地位，还是担心我们可能会看到与COVID疫苗一样的生产短缺和获取不平等？

哈默：我们在开发流感疫苗方面有几十年的经验，尽管这些并不是完美的工具。当循环菌株之间的血凝素(H)和神经氨酸酶(N)匹配良好时，则其疗效相对较好。我们应该能够在几个月内扩大针对一种新的H5N1毒株的疫苗，因为我们拥有这样做的技术和经验。由于有多家制药公司生产流感疫苗（在互联网上快速搜索发现了6家不同的公司），因此有可能通过公私伙伴关系迅速扩大生产规模。

如果我们再次发生大流行，确保公平获取必须成为一个重点。我们需要使用经过测试并证明有效的创新战略，以确保高、中、低收入国家公平获得疫苗。

我们有神经氨酸酶抑制剂，奥司他韦和扎那马韦，它们在减轻季节性流感患者的症状和并发症方面效果相当好，有证据表明它们对某些禽流感菌株有活性。理想情况下，我们需要更好的药物，具有更强的抗病毒活性。

世界卫生组织最近更新了空气传播的术语，现在将空气传播的病原体定义为“传染性呼吸道颗粒”，而不是“气溶胶”或“飞沫”。随着病毒不可避免地演变，这种措辞上的改变如何有助于改善我们向公众宣传H5N1最新情况的方式？

莱伯勒：“呼吸微粒”是一个更广泛的术语，包括气溶胶和液滴，它们是不同大小的粒子（气溶胶比液滴小）。世卫组织表示，从干预的角度来看，我们应该假设两者都具有传染性，并采取预防措施避免人类接触。对食用动物工人和整个畜牧生产行业的信息是，为了保护人类免受这种病毒的感染，需要最高级别的职业呼吸保护——防止生物气溶胶暴露。

哈默：对于与动物接触时的个人保护，我完全同意莱伯勒博士澳门威尼斯人注册任何职业接触者都需要呼吸防护设备的观点。如果发生重大疫情或大流行，我们将需要广泛使用口罩，作为帮助减少病毒传播和个人保护的主要干预措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