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从911事件中吸取教训．
二十年后：从911事件中吸取教训
20年前，2001年9月11日上午8点46分，美国航空公司11号航班撞向世贸中心北塔，17分钟后，美国联合航空公司175号航班撞向世贸中心南塔。另外两架被劫持的飞机，美国航空公司77号和联合航空公司93号也在当天被劫持，分别撞向五角大楼和宾夕法尼亚州的一片田地。2001年9月11日，近3000人死亡，约6000人受伤。袭击的直接后果造成了至少100亿美元的财产损失，总成本约为3万亿美元。直到今天，人们仍能感受到这些袭击的长期全球后果——9/11导致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发动全球战争，伊拉克约有50万人死亡，阿富汗的死亡人数可能也相当。
9/11那天我在纽约，刚刚开始我的流行病学家职业生涯。和数百万纽约人一样，我惊恐地看着世贸中心不可思议地倒塌。被如此明显的破坏惊呆了，我们的团队很快开始关注袭击可能对心理健康造成的长期影响。我们与全国各地的同事合作，设计并开展了一系列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旨在记录纽约市袭击事件后的心理健康状况。第一项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是在9/11袭击发生一个月后进行的，它是最早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之一，表明像9/11这样的大规模袭击会影响到的人群远远超出那些直接接触到事件本身的群体。我们估计，那个月大约有7.5%的曼哈顿居民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9.7%的人患有抑郁症，总共大约有67,000人患有PTSD， 87,000人患有抑郁症。这表明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的患病率比基线时的预期高两到三倍。我们随后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了整个纽约市区的居民，发现整个地区都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的沉重负担。其他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表明，在大多数受影响的患者中，精神疾病的负担在前六个月有所减轻，尽管在一小部分但很重要的人群中，精神疾病在袭击发生数年后仍持续存在。在袭击的直接目击者中尤其如此。下面的图一显示了攻击后5到6年暴露人群的PTSD负担。
其他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小组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记录了袭击对健康的长期影响的全部范围，证明暴露于袭击与精神疾病（包括药物滥用和呼吸系统疾病）之间有很强的联系，特别是在救援和恢复澳门威尼斯人注册中。正在进行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继续监测许多遭受9/11袭击的人，这项长期工作无疑将更明确地记录灾难对身体健康的影响。
在这一点上，我们可能有更多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记录了9/11袭击对健康的影响，而不是人类历史上任何其他灾难。此后，有几本书汇集了我们对灾难后果的认识状况，其中一本是我在9/11事件发生大约十年后与人合编的。在袭击发生之前，对创伤及其后果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除了少数例外，主要集中在影响个人的人际创伤上。9/11袭击使我们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大规模灾难的影响是几十万人同时经历的，影响到整个人口的健康。
我们现在面临的灾难在许多方面甚至比9/11还要严重，这就是COVID-19。这场大流行已经导致60多万美国人死亡，全世界有数百万人死亡。在某一时刻，美国每天的死亡人数如此之多，甚至超过了9/11事件。除了挑战我们的身体健康外，大流行还以我们刚刚开始充分了解的方式破坏了精神健康。在COVID期间进行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中，我们发现美国的抑郁症患病率是大流行爆发前的三倍。最近的报告显示，美国多达42.4%的成年人继续报告焦虑或抑郁障碍的症状。这些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受社会经济背景的影响。例如，在另一项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中，我们的团队发现，更多的资产——如收入、储蓄、房屋所有权、婚姻状况和教育程度——有助于降低人群中可能患抑郁症的程度——一个人拥有的资产越多，他患抑郁症的程度就越低。
正如9/11的健康后果仍然伴随着我们，COVID时刻的健康后果可能会持续数十年，如果不是几代人的话。因此，当我们回顾9/11事件时，不妨停下来问问自己：我们在袭击后吸取了哪些重要教训？这些措施如何帮助我们做好准备，减轻其他大型事件（特别是COVID）的后果？我认为，9/11之后出现了澳门威尼斯人注册健康的三个主要教训，启发了我对创伤及其后果的思考。
首先，创伤性事件的后果是普遍的。9/11也许是数百万人第一次实时经历的灾难，因为一个日益相互联系的世界让整个纽约市的人们知道他们正处于威胁之下，并实时体验这种恐惧的后果。全球数十亿人能够看到正在发生的事情，看到世界就在他们眼前发生变化。恐怖袭击后的科学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向我们表明，911事件的影响范围并不局限于双子塔内或附近的人，而是影响到所有人，这或许并不令人意外。随后对其他大型事件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包括美国南部的卡特里娜飓风和英国的爆炸事件，可能是最值得注意的，证实并扩展了我们在9/11之后学到的东西：大规模恐怖袭击或灾难的后果影响了整个人口的健康，改变了袭击发生后几十年的健康轨迹。不幸的是，这告诉我们，对人口健康的挑战是非常真实的，对袭击后成千上万的人来说可能是毁灭性的，需要一个反应迅速的系统做好准备，在短期和长期内应对这些后果。
其次，创伤性事件的后果远远超出了身体伤害。对9/11袭击的标准描述显示，当天有6000人受伤。但这只是冰山一角。行为疾病——包括创伤后应激障碍、抑郁症和药物滥用——将影响到更多的人，而不仅仅是那些在这些事件中受到身体伤害的人。行为疾病还与其他一系列疾病的表现密切相关，例如哮喘和呼吸系统疾病。9/11的健康后果的完整故事，特别是对直接幸存者和救援人员的健康后果，仍有待书写，而且袭击的全部后果可能会延伸到几代人身上，因为一些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现在已经记录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和其他精神疾病的健康后果的代际传播。这表明，卫生系统需要对这些事件的潜在后果保持敏感性，并具备长期激增能力，以有效应对根本不同的人口健康状况。
第三，虽然大规模创伤事件的后果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前哨创伤经历本身驱动的，但这些事件只是人口健康的一个驱动因素。正如我们在COVID期间所看到的那样，创伤性事件的影响是一系列复杂因素的一部分，包括潜在的社会经济背景和持续的创伤和压力源，所有这些因素都有助于中期和长期人群的健康。简单地说：创伤事件的后果不会在真空中发生，往往是已经经历了一系列其他创伤和压力源的边缘化群体承受了长期后果的最大负担。不幸的是，这些群体往往也是最难以获得可减轻创伤性事件后果的资源的群体，这表明，只有认真关注人口健康的基本驱动因素，我们才能有效地减轻恐怖袭击和灾难的后果。
虽然我们中的许多人已经从9/11的经历中走出来，但每天仍有成千上万的人继续生活在那天的后果中。在我看来，纪念“9·11”事件受害者以及在事件中丧生或受到伤害的数百万人的最好方式，或许也是唯一方式，就是确保我们不会忘记袭击后的教训，并将这些教训应用到我们今后应对灾难的工作中。特别是，如果从9/11的悲伤中吸取的教训可以用来减少COVID时刻的痛苦，这将是非常合适的，一场悲剧的遗产有助于减轻另一场悲剧的负担。
我希望每个人都有一个愉快的一周。下周见。
温暖的问候,
桑德罗
Sandro Galea，医学博士，波士顿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院长和教授
致谢：虽然在院长的笔记中，我指的是我所做的工作，但这是为了写作效率而简化的。我有幸成为世界各地进行这项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的大型调查团队的一员。我特别要感谢David Vlahov教授和Dean Kilpatrick，没有他们的指导，我不可能有机会进行这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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