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美国制药公司未能提供负担得起的药物
联邦药品价格管制：必要和不可避免
当乔纳斯·索尔克被问到谁拥有他发明的脊髓灰质炎疫苗的专利时，他回答说：“嗯，我想说，是人民。没有专利。你能申请太阳的专利吗？”
今年7月，当顶点制药公司（Vertex Pharmaceuticals）获得美国联邦药物管理局（FDA）批准上市其囊性纤维化药物组合Orkambi时，谁拥有这项专利或利润是毫无疑问的。《波士顿环球报》（Boston Globe）以“Vertex therapeutics赢得一项重大协议——囊性纤维化药物或为公司带来数十亿美元”为标题宣布了这一事件。文章指出，这一消息导致Vertex的股价上涨了4%，而该公司股价今年已经上涨了34%，在过去五年里上涨了300%。如果公司前一年实现盈利，12位顶点高管将在2017年获得5300万美元的奖金。
《环球报》说，Orkambi可以缓解囊性纤维化（CF）的症状，这是一种致命的遗传性疾病，严重损害肺部和消化系统。因为Orkambi减少了CF的伤害，但不能治愈它，所以必须终生服用。Vertex将Orkambi定价为每年25.9万美元。FDA的批准适用于12岁及以上的患者，这意味着有8500名美国患者有资格接受治疗。为这8500名患者提供Orkambi每年将花费超过22亿美元。Orkambi实际上比Vertex的另一种CF药物Kalydeco更便宜，Kalydeco用于治疗2000名CF患者，这些患者的疾病是由不同的基因突变引起的。Kalydeco每年的成本超过30万美元，每年的成本为6亿美元。每年仅治疗这10500名患者的药费就高达28亿美元。作为参考，28亿美元略高于波士顿市的年度预算，是马萨诸塞州公共卫生部年度预算的三倍。
Vertex并不是唯一一家对其药品收取过高价格的公司。今年7月，118名肿瘤学家在《梅奥诊所学报》（Mayo Clinic Proceedings）的一篇文章中谴责了抗癌药物成本的上升。文章指出，2014年，所有fda批准的新抗癌药物的价格都在每年12万美元以上，而家庭平均年收入为5.2万美元。即使是有保险的癌症患者，也经常需要支付2.5万至3万美元的自付费用。同样在7月，Regeneron制药公司的一种抗胆固醇药物获得了FDA的批准，价格超过每年14000美元，用于那些胆固醇水平无法通过现有药物控制的患者，这些药物每月只需花费几美元。
所有这些都使得Sovaldi（一种与其他抗病毒药物联合用于治疗丙型肝炎的药物）相比之下显得便宜，尽管它在2013年首次获得批准时被认为贵得离谱。与其他必须服用数年的药物不同，Sovaldi治疗丙型肝炎只需服用12周。这种疗法的价格为8.4万美元或1000美元一片。
最后，去年所有医疗保健支出增长了5.5%，但药品支出增长了12.6%。在美国每年3.2万亿美元的医疗保健费用中，药品支出约占10%。
问题是，为什么药品定价如此之高，有什么办法能让人们更负担得起？价格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制造商收取天价是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这只是对这些公司的一种描述，而不是批评。我们没有理由期望制药公司的行为与所有其他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营利性公司不同。如果通用汽车（General Motors）能以3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一辆雪佛兰（Chevrolet），而且还能保持销量，那么它肯定会这么做。转基因公司不能在这个水平上为其产品定价，而制药公司可以的原因在于这些商品的支付方式。人们自掏腰包买车。汽车保险不赔偿汽车。但是医疗保险公司支付药费。事实上，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病人是一个事后的想法，而不是像购车者那样的消费者。真正的消费者是为药品买单的保险公司，而患者则是受益者。
没有要求制药公司证明其价格的合理性。当被问及为什么他们对药物收取如此高的费用时，公司声称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费用昂贵，或者在像CF药物这样的情况下，患者人数（因此市场）很小。虽然这两种说法都是准确的，但它们并没有解释一种特定药物是如何定价的，也没有解释一种特定药物的最终预期利润是多少。
花费大量时间威胁要废除《平价医疗法案》（ACA）的共和党人认为，自由市场，而不是监管，将会抑制医疗价格。这完全忽视了药品价格是不受监管定价的结果这一事实。制药业不是在自由市场中运作的。专利对药品造成了有时间限制的垄断，而且病人不能选择他们的药物——医生给病人开药，而保险公司通常支付大部分费用。《平价医疗法案》禁止联邦政府与制药公司就药品价格进行谈判，《联邦医疗保险法》也是如此。（退伍军人事务部（Department of Veterans Affairs）和医疗补助计划有一些讨价还价的余地。）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药物审批程序不考虑成本。
有人可能会认为，大型医疗保险公司将有能力与制药公司讨价还价。实际上，保险公司在协商Orkambi等药物的价格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力。一旦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一种药物安全有效地治疗严重的疾病，保险公司就必须向他们的订户提供这种药物。如果一种昂贵的药物有更便宜和同样有效的替代品，保险公司可能会选择支付更便宜的药物而不是更昂贵的药物。但如果只有一种有效药物，实际上保险公司几乎没有杠杆作用。如果一家公司决定不为一种治疗像CF这样严重疾病的药物提供保险，那么它就会拒绝为这种药物提供保险，除非该公司降低价格，这在公共关系方面的影响是难以想象的。在这种情况下，患有可怕疾病的病人就相当于人质——要么付钱，要么死。
顺便说一句，Orkambi不仅仅是Vertex的意外之财。囊性纤维化基金会（CFF）是一个由捐款资助的非营利组织，它为Vertex提供了部分资金来开发这些药物，作为回报，Vertex可以分享利润。CFF以37亿美元的价格将其在未来利润中的股份卖给了一家私营公司，是其最近年度预算的20倍。CFF声称，这将使它能够资助进一步的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作为特许权使用费的接受者，CFF有强烈的动机不反对高价格，这恰恰是这样一个组织应该有的目标。针对特定疾病的倡导团体的目标不应该是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最终无法持续的昂贵治疗方法。
药品“市场”——如果曾经有过的话——显然无法生产出负担得起的药品。事实上，不受监管的市场产生了恰恰相反的结果。要让人们负担得起药品，就需要对药品价格进行联邦监管，这将考虑到制药公司在禁止价格欺诈的同时获得合理利润的必要性。这将使美国与其他西方国家保持一致。与美国不同的是，拥有国家医疗计划的国家确实会进行价格谈判。在英格兰，国家健康和护理卓越澳门威尼斯人注册网站研究所（NICE）评估药物和程序的价值，并就是否为特定药物或治疗付费向国家卫生服务（NHS）提出建议。当一种治疗被认为过于昂贵而NHS拒绝支付要价时，要价往往会下降到NICE建议的水平。只有政府才有足够的权力来制衡制药业。
在这种政治气候下，药品价格监管极不可能发生。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不可持续的昂贵医疗体系会对整体经济造成多大的损害，直到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采取澳门威尼斯人注册行动。
Leonard Glantz（1973届法学硕士）是公共卫生学院卫生法、生物伦理学和人权领域的名誉教授。可以联系到他lglantz@bu.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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